张鹤鸣被从西南调去了天津,路过沧州,去拜见魏忠贤。
他在安邦彦叛乱之后,被魏忠贤派去当经略,负责四川、贵州、云南等多省军务。
黄立极辞去首辅之后,他就成了“阉党”的“突出部”,位高权重,然后也被弹劾了。
主角考虑到朱燮元历史上做的也不错,就顺势把他降成了天津巡抚,让西南恢复了“原样”。
现在西南归朱燮元负责了。
魏忠贤对张鹤鸣是有大恩的,否则王化贞战败的时候,张鹤鸣作为王化贞的主要支持者,肯定会被罢免在老家闲居到死。
他能那么快起复,经略西南多省军务,魏忠贤是出了大力的。
现在魏忠贤在老家养老,他被贬到天津巡抚,俩人都算落魄了。
“凤皋(张鹤鸣的号)这一来,西南的边功都归了朱燮元了。”
“魏公公一离开,黄立极致仕,我还能巡抚天津,已经不错了。在西南听闻魏公公回籍闲住,我是惊了一身的冷汗。”张鹤鸣道。
“老夫一时不慎,被懿安皇后所算,幸好陛下心软,否则你我都已经粉身碎骨了。
说实话,老夫直到回到肃宁这心里都是虚的。直到去洛阳找福王办了一趟差,这心里才踏实了。”
太监和文臣还是不一样的。文臣怕诏狱,太监怕出京。
文臣出了京城,那就基本没危险了。
太监出了京城,那或许还有诏书追上来呢,带着白绫的那种。
“凤皋以为,这又是让老夫练兵5000,又调你来天津,徐光启这是要做什么。”
“徐上海无非是以天津为界,把我们的人和孙恺阳(指孙承宗)的人分开,各搞各的,避免再起内耗。
至于让魏公公练兵5000,应该是陛下缺钱,又不想抄咱们的家,所以用这种方式‘抄家’。”
张鹤鸣笑道,“这种方式,只可能针对魏公公和我这种人,祖大寿那种人是不可能的。”
文人和太监可以,但武将肯定是不可以的。
“天启年间,王岵云(王在晋)要守山海关,孙恺阳(孙承宗)要守宁远,致有柳河之败。如今徐上海执掌兵部,会守哪里?”
魏忠贤对孙承宗还是意见很大的,这话是有点贬低老孙的。
“王在晋想守山海关,我当时也是支持的,主要是考虑到大明在宁远耗不起。
辽兵不会效死力,砸进去多少银子都白搭。
但退守山海关,只靠一座关口,久守必失。而且敌方可以绕道遵化,蓟镇以东必然糜烂。
再就是宁远可以策应皮岛毛文龙,但山海关则不能。长久守关,则皮岛必丢。皮岛若丢,两线牵制不再,敌必然大举攻山海关。
就地利而言,孙恺阳说的对。
但就人和而言,王岵云说的对。
若三军用命,钱粮充足,谁不愿意守宁远呢。
不过孙恺阳久在中枢,少历边事,运筹帷幄可以,临阵决战?他还是算了吧。”
“所以徐上海还是会用孙承宗的策略?”
“那当然,袁崇焕在宁远两次击退敌兵,哪可能再退守山海关。现在的关键不在兵事,而在钱粮。
只要能搞来钱粮,并且不会搜刮出民变,就能长久相持。
若是搞不来钱粮,辽兵必然哗变。
若是搜刮出民变,大明就危险了。
所以皇帝让魏公公费劲心思从福王那里吓唬出了1万顷土地。又借口分给周藩的没落宗亲,从周王那里讹来了5000顷。
潞王一向有眼色,有‘贤王’之称,这次也捐助了5000顷。
这2万顷土地,若招募精兵屯田,可以聚起4万大军。
可惜徐上海为了搞‘推恩令’,让没落宗室当兵,这兵恐怕不堪大用。”
魏忠贤道,“福王也就罢了,潞王的逾制土地可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周王更是太祖亲藩,200多年的积累。不‘推恩’给没落宗亲,怎么从他们那里抠出地来?
老夫离京,皇帝总不可能像老夫一样无所顾忌。何况这藩王,毕竟与文官不一样。
徐上海也不是全给宗室了,乐安公主手下也不过3000人而已,宗室能有1000就不错了。
大多数的地,还是要招募流民的。就怕宗室们到时候又要生事。”
藩王宗室和江南士绅,真是让大明头疼的两大顽疾。
“他们敢生什么事?只要陛下学嘉靖皇帝躲着修道,装看不见,剩下的让大臣们处理就行。宗室无非就是骂两句而已,不理他们就是了。”
张鹤鸣不屑道。
都养了200多年猪了,1627年的宗室又不是1399年的宗室,还敢干嘛?
“那辽东巡抚呢?”
“肯定还是袁崇焕。王在晋那么老的资历,哪能真屈就去当一个巡抚。
袁崇焕是广东东莞人,离澳门近,与红夷多有交道。论起红夷大炮来,还是他更熟悉。”
魏忠贤道,“袁崇焕是万历47年进士,资历浅,而且做事不守规矩,所以先帝临终前罢免了他,就是怕他搞出乱子。”
张鹤鸣道,“就守着山海关、宁远、锦州三个地方,还是没问题的。
现在的最大漏洞是遵化,密云更靠西边,绕道距离较远。
一旦奴酋在宁锦受挫,最大可能就是绕道遵化。”
袁崇焕一个人还能守两个地方吗?
何况遵化是县城,他现在是巡抚了,能长期放在遵化吗。
明末懂红夷大炮的有几个,但是懂红夷大炮又能带兵守城的,还真特别稀缺。
孙元化、徐光启都懂红夷大炮,但他俩带不了兵。
战术指挥,可是要靠军事天赋和沙场经验的。
会铸造红夷大炮,会用红夷大炮,可不代表你手下的兵不会哗变呀。
兵一哗变,红夷大炮就给别人了。
谁去遵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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