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侍女们暗叹命苦,这下两头都不招待见了。不想刚要退出去,便见锦服上绣蟒图案一闪,圣洇流慢慢踏入室来。
“殿下。”众侍女纷纷行礼,圣洇流在外帐坐下,道:“如何?”
“姑娘她…似乎还守着过去想法。”被选出发言侍女谨慎道。
圣洇流刨根问底,“什么想法?”
“就是…”侍女也许觉得很难启齿,“殿下暴***诈…”
圣洇流点点头,似乎觉得那些词是对自己的褒奖,他受之无愧。
但少顷又不解起来:“旁人眼中孤是如此不错,但对她…”
又扫视堂下诸人:“孤对姑娘暴虐?”
“没有!”众人垂头如风过后的草地,一片偃伏。
“奸诈?”圣洇流又问。
“没有!”草地更低。
圣洇流有点不思其解,以往他都笃定,但遇上娇栀,所有理所当然,再寻常不过的正理都变了味。
他也不复以往胸有成竹,反而有些……畏首畏尾?
“孤待姑娘,是‘也就那样’?”
他面上疑色甚是明显,娇栀竟然这么说他。
他这段时日对她的情意,就得了个“也就那样”?
众人忙道,“岂会”
又说,“是姑娘不知好歹”,是“姑娘糊涂”。
圣洇流听了不见安抚反而更是怒气,斥责道:“你们说什么废话!一个个全不在症结上。”
他对这群暗卫营里挑出来的侍女不满。
又见馥姝刚从浴房出来,是打扫浴房才好。
“你可听见孤的问话?”
圣洇流睨她。
馥姝道:“是。”
“那你来说,栀儿为何这般看孤。”
馥姝回道:“姑娘一直以为,殿下是虚情。”
圣洇流:“……”这才是症结!
他不由高看馥姝几分,又对那一众婢女道:“姑娘衣裳换了,还不去浆洗了,知心之能没有,洗衣服侍总不能忘了本分!”
“…是。”
众婢女垂头,不敢犯颜于太子。
“…殿下,还是馥姝去洗。”
圣洇流不满,居然敢违抗他?
“…姑娘衣裳,从未给旁人经手。”馥姝低垂头,两腿有些抖。
圣洇流又多看馥姝几分,娇栀把这人收买变成自己心腹了?
不过,她也就一个婢子,还是叫栀儿开怀才是正事。
这须臾小事,就随了栀儿吧。
“嗯。”
圣洇流不咸不淡地答应,慢慢转过围帐到床边寻娇栀。
娇栀在自己穿衣裳,但栀服在肩颈处系带,她又缚锁,以至于根本无用功。
她应是也听到声响,马上又缩回了被子里。
“吃饭去?”圣洇流想要哄她,但开口就是一个简单的对孩子都不见有效的引诱。
往常的娇栀会口是心非,生气生得可爱。
但最后都是对吃食缴械投降。
这一次却拒绝得干脆,语气镇定,都好似经过深思熟虑了。
“不吃。”
“为何?”圣洇流挑眉。
娇栀在被子里一本正经,“我要把自己饿瘦,这样我手上锁就能摘下来。”
圣洇流:“……”
他一言难尽地看看娇栀,连着被子把她抱着坐起。
“放开!”娇栀被圣洇流眼神一慑,又闭嘴了。
“饿瘦的法子时间太长。”圣洇流叹气,把娇栀双手从被子里拖出来。
密银链晃颤,在被上灯下晃的娇栀几乎眼晕。
圣洇流把她手置于自己掌上,小手比大手,几乎小了一圈。
他没再细看,但也觉到掌上小手软柔,轻而弱。
“你不是想摘下这锁么?”圣洇流另一手的指头在娇栀腕上往下轻划,让娇栀看,“拿了刀来,从这里一直划到这里,两个指头都不要,就能摘下了,这不更快么?”
娇栀:“……”
她一把推走圣洇流的手,没推动。
圣洇流这回一点不让步,“你还敢不吃饭么?”
“…呜呜呜,殿下一点也不疼我!只会威胁我!”娇栀哭起来。
圣洇流心软,但又着实气,给她擦眼泪,又道:“不是你自己说的,孤待你,‘也就那样’么?”
“那孤为什么要疼你。”
娇栀没想到圣洇流居然这么小气,她说那么多次放了她他一句不听,就说了一句‘也就那样’他记到现在!
“哼,那你杀了我,别这般那样地麻烦!”娇栀眼睛红红,瞪看圣洇流。
圣洇流又不信,“你自己说让孤立誓,你又忘了。”
娇栀:“……”
她,竟也有被圣洇流气着的一天。
这是报应吗?
她不管,她不要这样。
结果就是伏在圣洇流怀里哭了好一会儿,哭啼啼吃了饭,然后死活不叫圣洇流进内帐。
“姑娘这回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是惶恐失去太子宠爱,所以向太子讨名分么?”
“有可能,姑娘虽然性情不好,但她不傻呀。”
“虽说有这样容貌,但容貌终是抵不过权势,哪里敢与邺姑娘相比,自是要早早打算才是……”
馥姝听着诸人言语,端水进内帐。
她看娇栀在床上发呆,眼眶还是微微红,轻问:“姑娘,您为什么哭得这么厉害?”
娇栀转过来看她,努努嘴,“被殿下气哭的。”
馥姝:“……”
还说姑娘任性,这两人也是半斤八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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