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刺眼啊……”云易寒喃喃低语，透过手臂上的几道伤疤，他好像看见了七年前的自己。
那时他才六岁，照例每天跟在老乞丐的身后在街上乞讨。
老乞丐对他很好，他从小无父无母，是老乞丐一直带着头，教他如何乞讨，给了他一个家。
若没了老乞丐，他早就饿死街头了。
那是明媚的上午，街上人来人往，空气中飘散着食物的香气。
“你在这里呆着别动，我去那边看看。”巷子里的老乞丐指了指街对面，对身侧的小男孩轻声道。
小男孩顺着老乞丐指的方向望了过去，看见了一座奢华的大门。
他虽不识字，不知道门匾上写的是什么，但他肯定这一定是个有钱人家。
于是，他点了点头，十分乖巧道：“好。”
小男孩的脸上虽有污渍，却遮不住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宛如两颗水灵灵的黑葡萄。
老乞丐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苍老干皱的脸上带着慈爱与怜悯。
“乖，我一会回来给你买糖葫芦吃。”
小男孩用力点了点头。
不稍许，老乞丐来到那户人家门前，坐在石狮子旁边。他冲躲在对面巷子里面的小男孩笑了笑，悄悄地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老乞丐滑稽的样子成功逗笑小男孩，但只是笑了一下，又安静下来，抿着唇。
老乞丐故作失望地叹了口气。
想到这，云易寒眼底划过一抹怀念。
老乞丐是他童年的光。
在那段黑暗时光里，照亮前行的路，为他保驾护航。
可是……
云易寒眼神倏地锋利起来，眼底红光大盛，似是隐匿在黑夜里的野兽，张开血盆大口。
门被打开了，首先走出来了一名锦衣少年。
少年骂骂咧咧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他身后的下人们全低着头不敢吭声。
少年目光一转，瞥见了坐在石狮子旁边的老乞丐。
小男孩见到这一幕，内心深处莫名不安起来。老乞丐也意识到情况不妙，连忙起身，点头哈腰地对锦衣少年表示歉意后，转身就要离开。
锦衣少年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抬手指了指老乞丐，身后的下人立马会意，两名壮丁上前架住了老乞丐的胳膊。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老乞丐猛烈地挣扎起来，可这点力气和年轻力壮的壮丁相比，不值一提。
很快，老乞丐就被架着来到了少年面前。
小男孩瞪大双眼，想要冲上前，却被老乞丐的眼神中制止住了。
别动。
老乞丐动了动干裂的唇，笑了。
别动，我没事。
所以，不要过来。
知道吗？
“……”小男孩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中，他垂下眼睑，身体害怕地颤抖着。
锦衣少年笑着说了句话，满眼都是嫌弃与厌恶。他指挥着下人，让他们一人给老乞丐一拳。
下人们人高马壮的，站在瘦弱矮小的老乞丐面前像是一座座难以翻越的大山。那石头般大的拳头落在老乞丐的身上，令他脸部痛苦到扭曲，身体不自主地抽搐蜷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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