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甩胳膊，几个婆子被他猛地搡退好几步，纷纷诧异地瞪圆双眼，她们没想到这小厮力气这般大。
“老夫人，求您了，听小的说几句吧。”他连连磕头，动静大得婢女们在一旁感同身受地皱紧了眉。也不知道得有多疼。
约莫磕了第二十下的时候，萧氏不耐烦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慢着。”曲老夫人拦下她，转而对晏铮道：“你想说什么？有什么功，能抵得过你如今的过？”
“有，自然是有的。”晏铮忙道。
他说得这般笃定，曲老夫人眯起眼，不置可否：“那你说来听听，要是什么废话，你的手脚今日也是保不住的。”
晏铮忙不迭地点头，他说：“其实小的一直不明白……霍家如此猖狂，为何老夫人和夫人却什么也不做。但这一定不是小的该知道的事。可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咱们只会受控于人。哪怕请了小的和常鹿这样打手，也防不住意外。”
“所以……”晏铮忽然抬头看向老夫人：“小的愿意拼上这条命，去将霍家人一锅端了。”
他话音落下，屋内陷入一片死寂。
没有人听得懂，这个小厮在胡言乱语什么。
去把霍家……一锅端了？
怎么端？要是做得到，曲家早就这么干了！
“娘，我看这……”萧氏摇摇头，觉得听来安说话都是浪费时间。
“夫人，真的，小的可以做。”
晏铮跪着往前挪了几步，神情认真得不能再认真，“小的曾和霍家二老爷交过手，他根本不是对手。只要小的蒙了面去霍家，将他们打得少说也要在床上躺个一年半年，到时候他们也拿不出证据，谁还能找曲家的麻烦？”
话落，他伏低半身，又重重磕了个头：“此事了结，小的愿意离开曲家，只求老夫人和夫人留小的一命，让小的日后还有活路。”
屋内再次陷入沉默。没有人立刻跳出来反驳，因为在场的人都见识过来安的武功底子，要是他，的确不是不能做到。
“起来吧。”也不知过去多久，久到其他下人都开始坐立不安，曲老夫人才一收佛珠，缓缓道。
“老、老夫人？”
“你若真能做到，我并非不能放你一条生路。”曲老夫人衰老却锐利的目光直逼晏铮，“可要是你向我保证的哪一条没有做到……”
“小的一定做到。”晏铮俯下头以示诚心，藏在阴影里的一双眼却缓缓显出一抹嗤意，“曲家的恩情，小的……永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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