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的力量远远比你们想象得大，恶意的谩骂，无端的揣测，可以轻易毁掉一个人。”
“所以今天，有些话，我必须要说了。”
公孙瑾看着镜头，很是认真地道。
“首先是苓子在酒吧做驻唱的事。”
“这个我是知道的，甚至还和她一起驻唱过。”
一旁的钟苓子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没等公孙瑾说完，一条弹幕突然飘了过来。
“我看了钟苓子的小视频，怎么说?”
坐在公孙瑾旁边的钟苓子微微皱了皱眉，淡淡地道：“你能不能多看点片啊?视频明显是从国产区缝合进去的。”
“那个视频我也看了，一看就是AI换脸，面部表情那么僵硬。”
“图形处理技术也太差劲了，肤色都不一样。”
“而且视频女主还是个平板，我是平板吗？”
钟苓子挺起胸脯，看着镜头，骄傲地道。
弹幕上飘过大片的“?”、“”、“不对劲”、“厉害”。
公孙瑾一时间愣住了，没想过她会整这么一出。
“有道理唉，苓子的规模，怎么都不会是平板。”
“肤色差距也确实明显。”
“我仔细看了看，发现真是AI换脸。”
“不过苓子好有经验的样子啊，难道她也看片吗？”
开播没一会儿，钟苓子的风评就出现了好转。
此前无脑跟风黑的人，也化作了理中客。
“回到刚才的问题，做酒吧驻唱的事。”
看着好转了许多的弹幕，钟苓子耐心地讲述起来。
“我家很穷，爸爸在我八岁那年就跑了，丢下我和妹妹不管。”
“至于我妈妈，你们也知道了，她是给人当三的。”
钟苓子靠在沙发上，一脸淡然。
听着钟苓子这么说，弹幕有过短暂地停滞。
“她和我爸爸离婚后，也没再管过我和妹妹。”
“只剩下我和妹妹相依为命。”
说起这些往事的时候，她表现得很平静，似乎已经释怀了。
“我也不怕你们笑话，可以很坦诚地告诉你们。”
“我妈妈给人当情人这件事，在我的高中人尽皆知。”
“这不是什么秘密。”
“长久以来，这件事都使我深感耻辱。在同学面前，我都抬不起头。”
“现在无所谓了，我可以很坦然地告诉你们这些。”
“那些说出来就难过的事，总有一天，也可以让我们笑着说出来的。”
“我现在提起这件事还没法笑，但至少不会哭。”
“当然了，你们屏幕前有很多人是在笑的。”
“没关系，笑就笑吧。”
钟苓子满不在乎，一边看弹幕，一边给自己澄清。
“有人说我两万一夜的事，我具体给你们说一遍吧。”
“有一种药，叫做格列卫，是用来治疗慢粒性细胞白血病的。它的售价目前是一盒。”
钟苓子说着，拿出了一张诊断报告，抵在了屏幕前。
“这是我妹妹的化验单。”
说着，她的声音变得有些飘忽。
“一个月两万多的医药费，对当时的我来说，是一笔巨款。”
“我在酒吧驻唱，一天的工资是三百块钱。”
“如果没有这个病，我可以把自己和妹妹照顾得不错。”
“但天不遂人愿。”
“学校里有很多男生追我，但我知道他们并不是真的喜欢我，只是想睡我而已。”
“于是，我就用找借口回拒了所有人。”
“我在学校不招人喜欢，态度恶劣。没什么人会想和我这种出生在社会底层的，性格孤僻的人做朋友。”
“慢慢的，我的名声就臭了。”
“哦，对了，还有之前，室友的手机出现在了我的行李箱这件事。”
“我当时是打算直接报警解决的。”
“但是辅导员查明情况后，帮我澄清了。”
钟苓子说着，从手机里拿出了之前督导员为她澄清时发的通告和聊天记录。
她平时不是个话多的人，但是今天在直播间里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什么都聊，百无禁忌。
她不避讳自己的出身，也不羞于谈到自己曾经历过的那些窘迫。
“我唱歌火了之后，之前在网上翻垃圾桶的视频被人找出来了。”
“公孙瑾还在和我一起翻垃圾。”
“你们应该都看过吧。”
“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呢？就是因为那天，有个小偷偷走了我的电动车。”
“我妹妹治病的那盒药在电动车的后备箱里。”
“电动车找到的时候，电瓶已经不见了，药被小偷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我就疯了一样去翻垃圾桶。”
说到这里，钟苓子突然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一旁公孙瑾的胳膊。
“公孙瑾同学，他当时身上穿的一件外套要几万块，和我这样的社会底层人根本不在同一个世界。”
“但是，他冒着大雨和我一起翻遍了那条街的垃圾桶，最后找到了那盒药。”
弹幕这时候不太多，或许是因为，大家都在耐心听着她说的缘故。
“原来是这样啊。”
“我说呢，那个翻垃圾桶的视频一直让我看不懂。”
“我哭了，我妈妈也是慢粒，好几年了，一套房吃没了，现在是租房子住，很能理解苓子的心情。”
“苓子真的什么都说啊。一点也不避讳。”
“是我错怪苓子了，那些造谣的人真该死。”
“小瑾真是善良，就像天使一样。”
看到这条弹幕后，钟苓子突然笑得特别开心。
“是啊，我也觉得他是我的天使。”
“如果没有他给我写的歌，我的妹妹，可能就没有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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