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盖伊·海恩斯杀了塞缪尔·布鲁诺。”
“噢！”霍兰德叹了口气。
杰勒德对霍兰德的咧嘴一笑报以微笑，自杰勒德数年前在某个案件中犯错以来，这是霍兰德第一次对他露齿而笑。“我对盖伊·海恩斯的调查尚未结束，”杰勒德故意毫无矫饰地说着，一边一口接一口地吸着雪茄，“我想慢慢来，这也是我在这儿的唯一理由，叫你也跟我一起慢慢来。我知道你会带着一切不利于查尔斯的资料去抓住他的，你知道的。”
霍兰德捋顺他的黑胡子。“你说的每件事，更让我觉得你早该在十五年前就退休了。”
“噢，我这十年来可是破了好几件案子呢。”
“像盖伊·海恩斯这样的人？”霍兰德再次放声大笑起来。
“跟像查尔斯这样的家伙对抗？请你注意，我并没有说盖伊·海恩斯杀人是出于自愿，他是因为查尔斯不请自来地替他摆脱老婆的束缚而被迫杀人的。查尔斯恨女人，”他插入一句评论，“这就是查尔斯的计划。交换杀人，这样就没线索了，懂吧，没有动机。噢，我听得到他说的话呢！但即使是查尔斯，他也是人，他对盖伊·海恩斯太感兴趣了，无法在事后弃之于不顾，而盖伊·海恩斯则非常害怕，对此事无能为力。没错——”杰勒德猛一仰头以加强语气，下颌垂肉便晃动起来，“海恩斯是被逼的。被逼得有多惨大概永远没人会知道。”
看到杰勒德郑重其事，霍兰德的笑容霎时退去。这个情况的可能性极低，但仍有可能。
“嗯——。”
“除非他告诉我们。”杰勒德补上一句。
“那你说如何让他告诉我们？”
“噢，他仍有可能招供，这件事正搞得他精疲力竭。要不然，就把事实摆在他眼前，我的手下正忙着在收集呢。有一件事，霍兰德——”杰勒德用一根手指戳着椅座上的文件，“当你和你的——你的大批警员出去查证这些证词时，不要去问讯盖伊·海恩斯的母亲。我不想让海恩斯事先获悉警告。”
“噢，用猫玩弄老鼠式的欲擒故纵的方法对付海恩斯先生。”霍兰德一笑。他转身打了一个不重要的电话，杰勒德则等在一旁，对他不得不把信息移交给霍兰德，不得不离开查尔斯跟盖伊·海恩斯的联手好戏而感到怨恨不已。“喔——”霍兰德长叹一口气，“你要我做什么？用这些东西算计布鲁诺吗？你认为他会因崩溃而说出跟建筑师盖伊·海恩斯一起实施的卓越计划吗？”
“不，我不想算计他，我向来行事光明磊落。我还需要几天，或许几周来完成对海恩斯的查证，然后我会跟他们两人面对面的。我现在把这些不利于查尔斯的证据交给你，因为从现在起，我个人退出此案，只要让他们知道这个就好。我要到艾奥瓦州度假，真的，我还要让查尔斯知道此事。”杰勒德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要把这些男孩逮回来会很难，”霍兰德遗憾地说，“尤其是你还要花很长时间去获取对盖伊·海恩斯不利的证据。”
“哦，对了——”杰勒德拿起他的帽子朝霍兰德一挥，“你无法凭所有这些证据去迫使查尔斯招供，但我能凭此刻我掌握的东西迫使盖伊·海恩斯招供。”
“噢，你是说我们警方就不能迫使盖伊·海恩斯招供吗？”
杰勒德轻蔑地看看他。“不过你并没有兴趣强迫他招供，对吗？你认为他根本不是凶手。”
“去度你的假吧，杰勒德！”
杰勒德井然有序地收好他的文件，开始把它们收入袋内。
“我以为你要把这留下来。”
“噢，如果你觉得你们用得着的话。”杰勒德谦恭地呈上这些文件，然后转身朝门口走去。
“介意告诉我你将拿什么来迫使盖伊·海恩斯招供吗？”
杰勒德喉中发出一个不屑的声音。“他正在遭受罪咎的痛苦折磨。”说完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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