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刻,它们清晰地、真切地、剧烈地,凝聚在左胸腔的跳动之中。
渴望保护,渴望拥有。
她是他病症的根源,也是唯一的良药。
陆靖言嗓音低哑:“好。有我在,你会一直平安快乐。”
然后,他在她额间落下了一个冰凉的吻。
迟樱突然愣住,眼神空茫。
眼前,男人俊美无俦,衬衫熨帖。薄薄的布料下,清晰可触的是他滚烫的身体。
陆靖言清冽的气息混合着浓郁的樱香,在空气中缱绻痴缠。
好像这时,她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
在陆靖言的拥抱里,迟樱怔怔地别过脸,目光放空。
他却把她扣得更紧,她的右耳严丝合缝地贴在他的胸膛。
耳边,心跳如雷。
……
良久,她才被轻轻地放开。
明明前不久他们还交谈自如,此刻她的喉咙却忽而滞住,唇瓣微张,说不出话。
为什么她会有一种错觉,错觉他们已经走过了一段很遥远的道路,越过了无数片丛生的荆棘。
这种感觉之强烈,让她意外地置身在一种万水千山走遍、而尘埃落定的感动之中。
让她眼角泛酸。
陆靖言深沉的眼眸凝视着她,低沉的声线中蓄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去看看那边的风景,嗯?”
她轻轻地应:“好。”
他们静静地走过石桥,到达灯火绚烂的对岸。
中心大道的两旁,植满了高大的乔木,在月光的沐浴下,落下深深浅浅的影子。
当视野逐渐开阔,不远处空旷的场地上,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瘫软在地的热气球。
深褐色的球筐闷闷地躺在地上。
这是从海市的热气球主题公园购置来的设备,足够完成近六十米的高空俯瞰。
看见陆靖言和迟樱走近,项目负责人匆匆地跑来,满头汗水,神色慌张。
他气喘吁吁地说:“陆、陆总……非常抱歉……好像……出了点状况。”
陆靖言皱眉,声线冷冽:“怎么回事?”
负责人吓得浑身一个哆嗦:“在场的技术人员都没能查出来,今晚可能……大概率不能按计划飞行。”
“这就是你们的工作态度?”
“抱歉,抱歉陆总。”
陆靖言冷冷地说了一句“后果自负”,心情沉闷地拉着迟樱往反方向走去。
迟樱突然顿住步子。她的右手被陆靖言紧紧握着,左手也覆上他的大手。
他是那样一个倨傲尊贵的男人,却给了她全部的紧张和温柔。
“你给我准备的,我都看到了。”
她声音侬软,温柔动人。
陆靖言转头看她:“嗯?”
她轻轻地说:“如果是站在高处才能看见的惊喜,我已经看到了。”
陆靖言的眉毛非但没有舒展,反而蹙得更深,这是他思索时的习惯。
迟樱赶紧道:“岳少乘飞机经过,把俯瞰图拍给了我。我很感动,也很喜欢。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不要遗憾难过。”
她话音未落,负责人又跑过来,声音喊得又亮又急,划破空气:“陆总、陆总,我们请到了技术很厉害的热气球飞行员,马上恢复,马上恢复,今晚是可以飞行的。”
迟樱:“……”早知道不说了!
……
在飞行员的努力下,热气球逐渐膨胀,色彩漂亮,恢宏壮观。
在这样温柔的夜色里,有一种令人震撼的浪漫。
准备工作完成以后,负责人对着身侧的中年男子道:“张师傅,还请麻烦您了。”
张师傅是个专业的热气球飞行员,曾经在土耳其卡帕多西亚的主题公园工作。土耳其的热气球闻名海外,他的经验非常丰富。
他点点头:“今夜风速小于二级,在适合热气球飞行的阈值里,很安全。”
陆靖言小心翼翼地扶住迟樱的腰。
热气球缓慢升起,距地面越来越远。眼下的画面初具雏形,逐渐完整。
看似无规则分布的花灯,远远看去,是一朵精致的樱花。
画面色彩精细,深深浅浅错落有致,过渡完整,甚至连花瓣上的露水都清晰可见。
有如彩笔勾勒,惊艳震撼。
陆靖言没有看景,低头看她。迟樱的脸庞白皙精致,被灯火勾勒得无比温柔。
他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心脏紧张地跳动。
直到迟樱抬起眼睛,轻轻地笑:“真好看。”
她莹润的眼眸泛着水光,樱唇柔软粉嫩。
“你也是。”陆靖言眼眸一深,轻柔地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吻她。
他唇瓣冰凉柔软,迟樱惊住,眼睛微微瞪大,然后下意识地闭眼。
……
其实,不只有岳濯拍到了这幅画面。
乘坐夜航的靠窗乘客,如果在飞机飞过街心公园的那一刻,向窗外看去,就一定会惊异于如此大规模的画作,绚烂得让人为之震撼。
眼下看到的景,色彩丰富而过渡自然,结构精美而惟妙惟肖,浑如出自大师手笔的上乘佳作。
任谁都禁不住啧啧称道,太美了,简直是一件惊心动魄的艺术品。
可惜飞机极快地划破夜色,疾驰而去。这样壮丽的奇景,转瞬即逝。
沿窗的乘客纷纷目不转睛,直到它彻底消失在视野。
再然后,他们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有人认识到,那是街心公园,因为在它的西南角,坐落Z市显著性的地标——双雁塔。它在夜晚闪烁着最绚丽的颜色,只要在飞机上看见它,就知道是飞入了城区。
还有人指出,“那幅画作”实则是街心公园一年两度的灯会,每年都会例行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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