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封瞧着这动静，也不由得咂咂嘴。
“好像闹大了，不会把我方寸山抽干了吧？”
秦宝宝闻言，说道：“不会吧，齐渊才青丝啊。”
“嗯，也是，青丝而已。”王重封笑道。
话音落下，突然自半空传来了一道苍老声音。
“老不死的，你干什么呢，这么大动静。”
听见这话，王重封一脸黑线，没有多说，就一个字回了过去。
“滚！”
气氛一滞，秦宝宝暗自偷笑。
苍老声音没再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滚了。
王重封转过头看着那漩涡中心，喃喃道。
“看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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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便是二十天，东华王朝年关将至，气氛也愈发严峻，张先之坐在朝阳楼顶，手掐印决，不知在做些什么。
半晌，张先之睁开眼。
“果然，这推演一道果然还是道门最为擅长，我虽修其法，却是始终不得其意，算也算不清楚。”张先之睁开眼，摇着头道。
“术业有专攻，这句话很有道理。”
冯廉晟点了点头，随后说道。
“张师，佛门白马寺白石大师已经在云梦城了，前些日子我去拜见过，方寸山的人暂时没有瞧见，倒是剑宗当代剑首裴南风来了云梦，听闻前些日子他找到一块驭妖令，现在已然送回了剑宗，路上遇上不少麻烦。”
张先之闻之洒然一笑，说道：“剑宗也卷了进来吗？他们不是不屑于这种无聊的事吗，青丘部也来了人，两方相撞，咱们怕是有好戏看了。至于剑宗找到了一块驭妖令，到也好，只要不是妖族拿到就好。”
张先之说着，随后转头叮嘱冯廉晟。
“廉晟，云梦城中不简单，最近我有感觉，如今怕不只是驭妖令的事儿了，多加小心，我儒家自东华而起，如今陷在这件事中，只怕有人有大谋划。
“是，张师。”冯廉晟点头应道。
“对了，可曾发现过妖族的踪迹。”张先之又问道。
“不曾，妖族极擅隐匿行踪，收敛气息之下，至少以我的修为发现不了它们，恐怕不到时间它们不会出现。”
张先之闻言点了点头：“也是，到时自然会出现。”随后又是闭上了眼。
冯廉晟见状，拱手悄然离了朝阳楼。
西郊，飞絮别院。
一道身影站在院外，青衣束发，手中拿着纸扇，腰间别着长剑，不是裴南风是谁，裴南风顿了顿，似乎再确认位置，随后走上前去敲了门。
他从齐渊处拿到令牌后从未离开云梦，一直隐匿于云梦，为的便是今日将驭妖令送来此处，至于江湖传言说他将东西送回了剑宗的事实真相也就不置可否了。
很快，院内便有脚步传来，打开了门，正是王九臻。
见人开门，裴南风拱手道。
“在下裴南风，前来赴十年之约。”
本来很是诧异警惕的王九臻听见这话，便没再多问，打开门让开身，让裴南风进了去。
随即王九臻领着裴南风向着凉亭走去，李青秋依旧坐在哪里。
到了凉亭，王九臻一人离去，在外面警戒。
“先生辛苦。”还没等裴南风进了凉亭，李青秋便开口问候道。
裴南风愕然，随即笑了笑。
“公子说笑了，苦的不是我，是你。”
“谈不上说笑，十年下一局棋，下棋的人怕是很废脑子吧，头秃了吗，所以你们辛苦。”李青秋说道，带了些嘲讽的语气。
裴南风闻言，没有生气，任谁被安排了十数年，也难免不了有些情绪，虽然这十年是他自己的选择，但之前可不是他的选择，到了那般地步，其背后多少也有某些人的手段。
“哪有什么下棋的人，也没有什么棋子，只不过各人命运罢了。”裴南风说道。
听见这话，李青秋不由有些黯然，轻声道。
“也是，命运的忐忑不定多数是自己的选择。”
他不知道自己在踌躇些什么，在裴南风来之前，明明自己不曾有过这般心情，或许是十年之间，自己有着一个回云梦的执着，而在今天之后，自己的何去何从似乎又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了。
站在一旁的裴南风似乎看出了李青秋的心情，开口道。
“我读书时曾看见过一句话：有人困在狂风暴雨之中，有人在狂风暴雨之中赏雨。此青山绿水之间，难的不是选择，而是如何面对选择。同样走一条路，沿路欣赏风景的人总比执着于路往何处走，或者路还有多远的人要走的更远。”
闻言，李青秋点了点头，倒不是这一句话就将他说服了，但不得不说还是有些道理的，既然选择不难，那就只能选择着走，且走着瞧了。
见李青秋没再反驳，裴南风摸索着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正是当初齐渊送给他的那块，如今便是叫做驭妖令了，至于驭妖令当初怎的会被一个小小猫妖所得，那便不得而知了。
令牌一拿出来，便看见李青秋蒙着眼睛的白布飘落了下来，随后黝黑的有些吓人的眼眶中悄然飘散出一缕白光缠绕在了令牌之上，再没有多余动作，白光化为焰火，似乎是将令牌融化，拖入了李青秋眼睛之中。
入眼的刹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裴南风似乎也感觉自己被拉扯了进去，但很快便清醒过来，再看李青秋，此时他的眼眶周围逐渐有了血肉出现，不再是一成不变的黝黑，有了些许血色，想来应该是子令回归主令所带来的变化，或许当第三块子令融合之后，李青秋的眼睛便会恢复正常，而现在看来，这个日子也不晚了，过个几天，定然会有人拿着子令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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